校企改革时限过半 改革“标杆”或已隐现

发布时间：2020-07-17 21:20:56来源：中国金融信息网

“方正集团植根北大”，打开方正集团的官网首页，关于他的介绍第一句便是如此。如今，方正集团的破产重整正在进行中，由于资金链危机爆发，今年2月方正集团已被债权人北京银行申请重整。

方正集团这个体量超过3600亿元掌管6家上市公司的综合性集团，却在经过几十年高速发展后走到了破产重整的境地。作为北京大学一手创办而成的方正集团，重组事件不仅触动了敏感的资本市场神经，也引发了市场对校企改革的关注。2018年5月，中央深改委审议通过《高等学校所属企业体制改革的指导意见》，提出要坚持国有资产管理体制改革方向，对高校所属企业进行全面清理规范，理清产权和责任关系，分类实施改革工作。而根据教育部发布的文件，高等学校所属企业体制改革要在2018年起选取部分高校，先行试点，总结经验；2020年起全面推开，原则上2022年底前基本完成高校所属企业体制改革任务。时至今日，改革时间已经过半。方正集团进入破产重组，清华旗下产业正进行大刀阔斧的整合。两个千亿级的校企改革方式在某种程度上成为标杆。业内人士指出，校企改革的冲锋号已经吹响，在此过程中各家校企改革方式不尽相同，改革“标杆”也已隐现。但无论是采取何种方式，最终实现资产优化配置，让“教育归教育、市场归市场”是此轮改革的目的所在。北大方正属于校企改革中的特殊案例公开资料显示，方正集团有限公司成立于1992年，注册资本11亿元。截至2019年9月底，方正集团总资产规模为3657.11亿元，总负债为3029.51亿元，资产负债率约83%。对于北京大学与方正集团的权属关系，一份2004年改制方案显示，方正集团股份一分三份：35%归北大资产经营有限公司；30%用作股权激励，交由管理成和员工持股；另外35%以对价转让给新引入的社会资本，分别为深圳康隆持股17%，成都华鼎持股18%。该方案获教育部的批复后完成了工商登记的变更。然而，一起正在进行的诉讼却反映了北大方面对这一股权架构的否定态度。2019年6月北京市一中院立案受理诉方正集团2004年的改制无效一案，北大资产主张方正集团100%股权，应归其所有。目前，案件仍在诉讼中。业内人士指出，重整程序的启动，可能将导致原股东控制的股权如数归零，这些股权纠纷变得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重组引入的投资人是谁，普通债权人的清偿方案如何。不过，自今年2月进入重整后的方正集团以后走向似乎也多了几分悬念。早先有多方消息称，包括正大、珠海华发、中交建等企业均被曝与北大方正有所接触准备接手，此事尚未有公开的结局，而方正集团管理人又于今年4月21日发布了关于招募战略投资者的公告。管理人方面表示，本次招募战略投资者旨在完成方正集团重整，有效整合产业资源，优化资产结构、债务结构、公司治理结构和人员结构。“重整将成为方正集团改革和发展的重要一环，按照目前的数据来看，方正集团仍是一个良性资产，应该会吸引有不少战略投资积极进入，通过重整计划的可能性会很大。”北京策略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兼资本市场部主任柏平亮接受记者采访时说，重整能够让方正集团“起死回生”更加规范合理，还能让方正集团最终能够实现各类资产的有效分离，对维护债权人利益和企业良性发展起到很好的示范作用，达到预期的社会效益。”业内人士指出，方正集团的破产重组属于校企改革的特殊案例，是其债务危机引发的被迫之举，但是在校企改革进入关键期的当下，方正集团的最终解决方案似乎有着更为深远的意义。一封信引发的校企改革其实，说到校企改革，更早的酝酿可能缘起2001年。这一年，国务院体改委和教育部等9部委及北大和清华联合组成的调研小组对清华与北大进行调研，探索两校校办企业的改制试点工作。时隔19年，清华大学经过多方探索，依然在风风火火地开展着旗下产业整合。公开资料显示，清华大学以清华控股为平台，控制同方股份、诚志股份、紫光股份、紫光国微、紫光学大、启迪古汉、启迪环境、辰安科技等8家A股公司，合计市值达到1500亿元。2018年，清华控股位居国内企业500强第137位。在此次校企改革中，对于清控本系3家上市公司，清华大学拟采取的改革方式是部分转让股权，以实现控制权的变更。对启迪系则引入战略投资者，则采用使其变更为无实际控制人的状态。而在紫光系，清华大学的校企改制遇到了较大的困难。2018年9月，清华控股计划将持有的紫光集团30%股权转让至苏州国资旗下的高铁新城，6%股权转让至海南国资；仅一个月后，转让计划生变。2018年10月，清华控股又计划将紫光集团36%的股权转让至深圳国资旗下的深投控；2019年8月转让计划再次生变，清华控股与深投控的交易因“外部市场环境变化”而终止，清华控股仍持有紫光集团51%的股权，仍为紫光集团控股股东及实际控制人。根据《高等学校所属企业体制改革的指导意见》，高等学校所属企业体制改革要坚持国有资产管理体制改革方向，“让教育归教育、市场归市场”。清华紫光系两次方案均未能实施，最终原地踏步，让不少市场人士感到吃惊。一位业内人士透露，因为紫光从事的是芯片事业，从融资和发展的角度看，变更控制人对紫光集团的发展不利。最新消息是，紫光集团于今年6月3日再次抛出股改方案。紫光集团、紫光集团股东清华控股和北京健坤投资已经与重庆两江产业集团签订增资合作协议框架。值得注意的是，这个方案与其他校企改革方案不同，清华大学不卖出紫光集团股份，而且将继续持有。这也印证了清华控股2019年在与深投控解除协议时的公开表态：对于紫光，清华将根据其需要提供一切可能的支持，包括在适当的时候引进战略投资者。业内人士表示，虽然清华大学对校企体制改革就目前而言仍不算彻底，但作为中国最主要的校企集团之一，“清华系”在开展校属企业改革中的尝试，如治理架构、业务经营模式等方面极具代表性，其改革方向和成效或将直接决定中国校企改革的最终结果。校企改革需要“标杆”无论是北大还是清华，他们在校企改革中积累的经验和教训，也为其它校企改革提供了参考。平安证券就认为，股权变动引发原有利益各方激烈博弈，或加速校企风险暴露，而剔除名校的光环后，校企基本面可能存在业务不强、债务依赖和债务结构不合理等问题。《高等学校所属企业体制改革的指导意见》中也提出了明确的改革方式，要求对高校所属企业采取清理关闭、脱钩剥离、保留管理、集中监管的方式进行改革。据记者不完全统计，截至2018年底，高等院校控制的上市公司共计29家。目前，其中至少18家已经或者正在采用无偿划拨、股权增减持、协议转让等方式进行脱钩。2019年7月8日，浙大网新控股股东网新集团的股东：网新资本、乾鹏科技、图灵计算机、融顺投资，以及圆正集团，确认各方间的一致行动关系解除。自此，网新集团的实控人由浙江大学变更为无实控人。2019年11月11日，启迪环境公告称，雄安管委会及雄安基金将持有控股股东启迪控股26.45%的股权，与清华控股对启迪控股的持股比例相同。据此，启迪控股将无实际控制人，启迪控股旗下的上市公司随之变为无实际控制人状态。“显然，将校企变为无失控人状态的改革似乎也并不十分彻底”。业内人士指出，相比于将原先控制的企业变身“无主”状态，一些高校采用股权划转至属地国资的流程则显得更简单、犀利。2019年12月30日，山大华特公告称，公司实控人山东大学签订国有产权无偿划转协议，将所持有的山东山大产业集团（含所属企业）100%股权，无偿划转给山东省国有资产投资控股有限公司。今年1月3日，复旦复华（600624.SH）公告称，控股股东复旦大学拟将所持公司1.28亿股股份无偿划转给奉投集团，后者为上海市奉贤区国资委旗下公司。交易完成后，复旦复华的实际控制人将由教育部变更为奉贤区国资委。此外，也有个别高校将上市公司实控人变更为民营资本。如2019年11月15日，华中数控公告称，公司控股股东由武汉华中科技大学产业集团有限公司变更为阎志及其一致行动人卓尔智能制造（武汉）有限公司，实控人由华中科技大学变更为阎志。业内人士指出，高校对所属企业控制权的划转，既顺应了国家关于校企改革的政策，又促进了高校与企业之间的资源整合。从优化国有资产配置角度上说，地方政府或者国企接过股权以进一步市场化更为合理。从已有的案例来看，这种改革方式，可能将作为典型案例引起更多的高校跟风，成为一种“硬性”政策下的大趋势。之前以高校信用背书，高杠杆疯狂扩张校企由于管理不善、机构混乱等原因在这些年不良后果尽显，校企改革确实解决了现代企业制度的问题，解决了国有资产集中管理的问题。上述业内人士表示，“如今，改革的冲锋号已经吹响，最终的改革效果如何，让我们拭目以待。”（记者沈寅飞郝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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