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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姑娘的时髦基因,我找到答案了

发布时间:2020-08-11 14:21:45来源:新周刊

|永远别对生活冷感|

看到一位博主复原1929年上海女人穿着风尚的旧资料,不由感慨,沪上美学自有风骨。民国时期的上海租界,洋气程度不逊同时代的巴黎。

的确那会儿能穿成这样的,只能是有钱人家的太太小姐,但从上至下,上海女人要漂亮,算是共识了。

解说人施惠珍穿着半截袖的晚礼服,站在拱门前英文介绍现代中国女孩的摩登穿着,落落大方。

▲施惠珍,图片截取自大谷Spitzer微博视频

时髦不是一昧地洋化,上海姑娘玩混搭得心应手,中西合璧多一分袅袅风情。

裙子款式是西方流行的,但高领和花样又是中式的;

外头穿着artdeco风格的新大氅,里头的衣裙得是盘扣的;

穿改良的旗袍裙,丝袜熨帖,鞋子则是玛丽珍。

西班牙元素的晚袍、法兰西帝国风格的长裙,这些舶来品在上海能同步流行。

连带发型也是有研究的,有人做弄潮儿剪波波头,也有人偏爱传统秀丽款,头顶是直发,耳后做些小卷。

▲左:胡蝶/右:梁赛珍

翡翠耳环,配套的胸针、戒指,一样不落。

这种好看,很有烟火气,略俗艳也不打紧。

张叔平为上海女人苏丽珍设计旗袍,本意也是要浓烈俗怆,结果大家都说漂亮,气氛使然。

老上海有靡靡氛围,打翻了色彩也别有味道。哪怕现在用到明艳、凄凉之色,也大可说有张爱玲遗风。

她写《金锁记》,“窄窄的袖口里垂下一条雪青洋绉手帕,身上穿着银红衫子,葱白线镶滚,雪青闪蓝如意小脚裤子…”这样繁冗发亮的色泽也是熨帖。

读张爱玲,总忍不住看她写旁人的穿着,毒舌讽刺最是辛辣俏皮。她提到好友炎樱批评当时的时尚:“许多女人用方格子绒毯改制大衣,毯子质地厚重,又做得宽大,方肩膀,直线条,整个地就像一张床——简直是请人躺在上面!”

她俩嗤嗤地笑,不是不懂oversize,毕竟张也说过:太大的衣服另有一种特殊的诱惑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自己穿过不少廓形,但绝不能这样板正,虚实相衬才有风情。

她还老瞧不上外面卖的衣服,在香港读书期间便给自己做新衣服,弟弟子静还问她,“这是不是香港最新的款式?”

▲张爱玲指导裁缝缝制

为了俏丽时尚,她拿乡下孩童穿的广东土布制衣,自觉“仿佛穿着博物院的名画到处走,遍体森森然飘飘欲仙。”

张爱玲还曾对苏青说,想要引起人注意,就要把祖母的衣服穿身上。好友笑回:“我穿她的衣裳,不是像穿寿衣一样吗?”“那有什么关系,别致。”

她自己便就这样做的,年轻的面庞,衣裳是古董的、老气横秋的,又不按章法来,改良一下成奇装异服。

在旗袍外面罩短袄,半是端着半是缱绻,早就解锁了不好好穿衣服的秘诀。

和李香兰合影,洋裙用的布料是拆了祖母花色被子面做的,还有张照片里,她随意披着缎面浴衣,手轻巧搭在臂弯,十里洋场,都是她的秀台。

她最懂别出心裁,见人、出门都要盛装,否则绝不露面。胡兰成第一次求见,她觉得自己没收拾好,便拒了。去印刷校对稿样,着桃红色软缎旗袍,外头罩件古铜青色背心,工人都停活儿跑出来看她。

张女士和她笔下人物穿衣,都有些不合时宜的特色,当下时兴的不穿,偏就是这样,显得不流俗。

讲真,极少有人像张爱玲一样,能以自己的风貌给整座城市打上烙印。所以但凡提及老上海美学,总不免把她供起来。

上海女人自是明白的,她们穿衣便不追求合理,但求出挑。哪怕一股樟脑球味儿,也比簇新却无婉转情调来得好,真时髦定是要耐人寻味。

张爱玲的身世使她谙熟古老中国的生活方式,生长于中西并立的上海,又在香港念书,母亲和姑姑也都留过洋。这样子的拉扯,她的审美里浸透了和老上海一样的破碎交融。

我想,她倾心译注《海上花列传》,也是看到了里头有最精致易碎的晚清上海景观。

旧时格调是氤氲的,它有纸醉金迷、光鲜亮丽,也有家河破碎、民生不堪。我们透过玻璃看,总隔着一层。

▲《海上花》剧照

单说穿着,里头人物都是久经风月的,自然也晓得门路。第八回,大名鼎鼎的黄翠凤出场,拣了一件织金牡丹盆景竹根青杭宁绸棉袄穿了,又添了一条膏荷皱面品月缎脚松江花边夹裤。

▲电影里李嘉欣演黄翠凤

光听着便觉得繁琐冲撞,但在那会儿,这样的色彩和花样,在满是锦缎刺绣滚边那些繁琐的传统手艺上面,却很是和谐,显得热闹有品味,富家子弟无不引为时髦。黄翠凤当然明了这种衣着趣味,典雅富贵和文人趣味都得有,道行深着呢。

侯孝贤在电影里很好的还原了这种美学,长镜头里,不要太多打光,就用蜡烛一支支点起,满屋的琉璃脆盏阴翳明灭,似梦似幻。

也不怪上海别称魔都了,日本作家村松梢风来华游记里都要说,“目迷于华美,糜烂于淫荡,在放纵中,我越陷越深”。

芥川龙之介初访上海,也感受到了大都市的魅力。朋友领他去歌舞厅,上海的爵士乐远比东京浅草的要妙,交际花戴着时下流行的框镜扮斯文。

▲芥川龙之介《中国游记》剧照

当然他看到的不止这些,上海的气质是复杂的。

▲剧中报纸插图

现代城市依旧光怪陆离,人也形形色色,不少朋友久居上海,她们说,别的地方难有上海的包容。走在街上,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打扮地奇奇怪怪,老阿姨说这老嗲啦,阿拉年轻时候也噶时髦。

生活在上海这座繁华都市的女人们,眼界受着资本的熏陶,即便被人诟病关起门来一地鸡毛,但她们是真懂吃穿,也多少有些王琦瑶的影子。

王安忆写《长恨歌》,主人公王琦瑶参加“上海小姐”的评选,服装也算重头戏。但她不是什么大美人,她清楚自己的美是温吞,搞艳压的套路必然是行不通的,于是制造氛围感,学着《红楼梦》中薛宝钗说的“淡极始知花更艳”。

▲《长恨歌》电视剧版,黄奕演年少的王琦瑶

“结婚礼服不是白吗?就先给个姹紫嫣红;结婚礼服不是纯吗?就先给个缤纷五彩;结婚礼服不是天上仙境吗?就先给个人间冷暖,把前边的文章做足,轰轰烈烈,然后却是个空谷回声……”

她参加好友生日宴会,打扮低调也有小心机,“素色旗袍外罩了格子的薄呢秋大衣,头发上箍一条红发带,画龙点睛的效果。”放到现在也是搭配功力max。

但王琦瑶说自己,“在心子里做人,见不得人的,却是实惠”,也是实话,她是菟丝花,漂亮有余、能力不足,活得摇摇欲坠,有好看的衣服首饰便够快乐一阵,但我分明记得她落魄时招待人的模样,菜码不多,维持着温情体面。

▲成年版王琦瑶,张可颐气质很对

那时弄堂外的世界早就不一样了,可她“对一件衣裙的剪裁缝制,细致入微到一个裥,一个针脚”。这些琐碎的、家常的甚至有些俗气的日常生活细节,也都是老上海底色。

上海的精致美丽,脱不开这种装点。任凭什么时节、什么人,都不能失了派头。

我想到演过阿飞养母、苏丽珍房东的潘迪华,她是典型海派作风的女人。

《花样年华》里,她搬迁至香港,当此处只是落落脚,却也是好生装点,衣食起居无不照料到位。

《阿飞正传》里,她也从来是旗袍、珠宝妥帖,上了年纪,依旧按着自己性子过活。

其实蛮神奇的,王家卫以前的几部片,地点在南洋、香港,但情致却是上海的,现在终于有部《繁花》,原汁原味的上海故事,不晓得几时能看到。

内容编辑:小李Linus,不怪上海的博主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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