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2-01-09 21:23:57来源:摇滚天堂
2018年11月,一个来自美国的流行金属明星正在进行他的欧洲十站巡演,但很快演出中途就取消了,因为根本没有几个人来看这个在网上看起来风头正健的“摇滚明星”。
随着人们调查的深入,才发现原来这支叫“凶兆”的乐队,从官网、唱片公司、公关公司,甚至连乐队的脸书页面,都是假的!
可是,为什么会有人要精心准备这样一场骗局,只为了能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演出呢?
这是一个可笑、残酷、悲伤而又讽刺性的故事。
文:杨子虚
编:狗子
金属骗局
01
感恩节的前几天,“凶兆”杰雷德·埃姆斯将他的身体沉入酒店套房的椅子里,他今年29岁,全身黑衣,留着一头像是爱莉安娜·格兰德那样的长发,苍白的脸色看起来病恹恹的。
在这之前,他刚刚才从法兰克福坐了13个小时的红眼航班来到西好莱坞,而过去的一周可能是他人生中最疯狂的一周。他正在风口浪尖上,因为他试图去欧洲过一把摇滚明星的梦,但最终当梦幻破碎以后,他被人们当成一个神秘的骗子。
“在2018年,我绝对没可能获得足够的关注,成为一个摇滚艺术家,除非我做一些吸引眼球的事儿,”他说。
2018年11月,英国的摇滚俱乐部经理们开始互相分享一个同样的怪事:一个流行金属明星“凶兆(Threatin)”租用了他们的俱乐部准备进行一次欧洲十站巡演,并且向各位老板打包票,演出门票绝对会销售一空。
唯一的问题是,谁都没有听说过“凶兆”这个名字。
但是你还是能在YouTube上找到凶兆的演唱会视频,在镜头里他们拥有狂热的追随者,毫不掩饰地向凶兆表达着他们的爱,而视频底下的评论也极尽溢美之词。
凶兆还签约了唱片公司,乐队经历和公关网站的存在则更显得他们是煞有其事,乐队脸书有数百名簇拥者争先恐后地表示一定会去巡演现场支持他们的新专辑《突破世界(BreakingtheWorld)》。
尽管来势汹汹,但来看最终演出的观众却寥寥无几,凶兆和他的三人乐队在舞台上演出,而他的老婆凯尔西则站在空荡荡的舞池里拍摄着他。
然而,“凶兆”杰雷德似乎并不关心票房,他若无其事地演出着,仿佛眼前的空地里已经挤满了热情的粉丝。当面对迷茫的俱乐部老板时,他也只是耸了耸肩,然后指责观众不够热情。
“其中必然有诈!”布雷顿俱乐部的乔纳森·名托(外号“薄荷佬”)说道,他深入调查了一下凶兆及其乐队的背景,“但是我们并没有意识到其中水到底有多深。”
薄荷佬和他的朋友们开始调查起凶兆的脸书页面,结果发现他的粉丝大部分都来自巴西:“随着我们越来越深入地点击,每个粉丝的身份就变得越发清晰起来。”
生于坟墓
02
结果证明,一切都是假的:官网、唱片公司、公关公司、管理公司,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追溯到同一个域名注册网站的账户。
凶兆演唱会现场的那些狂热的歌迷镜头来自一些纪录片的资料,信誓旦旦要来现场的人全无踪迹。
当凶兆的骗局破产时,所有涉及到的俱乐部老板都非常困惑:为什么会有人这么竭尽全力地制造一个骗局,就为了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演出呢?
剩下的巡演很快被全部取消,而凶兆本人则没有给出任何解释就消失了。
这个奇怪的故事很快流传开来,从金属网站到《纽约时报》,后者称之为“即使是在8021年,这依然是一个最让人费解的骗局”。
即使发生了这一切,凶兆依然保持着沉默,他唯一一次发声是在社交媒体上写道:“什么是‘假新闻’?我把一个空房间变成了国际性的头条新闻,如果你在读着这篇文章的话,你也是幻觉的一部分。”
"凶兆"的话也不无道理,在这样一个艺术家很难博得眼球的时代,这个神秘的金属党用近年来最疯狂的营销技巧抓住了所有的聚光灯。
当我问“凶兆”杰雷德,我所要面对的这个即将打破沉默的神秘人到底是谁是,他回答说:这不过是一个运气很差的中西部死亡金属艺术家通过非常手段试图获得成功,但最终失败的故事。
“它确实是一个宣传噱头,”他说,“但音乐本身是真实的。”
杰雷德生于密苏里州的莫伯利,那是一个让人没有幻想的地方,蓝领城镇,人口一万三。
“当你进入莫伯利,你首先看到的是一座高大的山丘,上面有一大片墓地,”他说,“每次我回到那里,一看到那片墓地,我就会想‘它就是这个地方的完美象征,我绝对不要死在这个地方’。”
杰雷德于是发誓要尽快逃离那里,逃离那座蓝领城市,逃离他那个做戒毒和戒酒顾问的父亲:“我的整个一生都在试图逃脱。”
哗众取宠
03
尽管在网上的杰雷德看起来更像个华丽金属角色,但现实中的他更像是个哥特小精灵,他是个聪明的家伙,语速很快,并且总是有着明确的计划。
他开始弹吉他是10岁时候的事儿:“我记得当时我告诉自己‘你每天都必须拿起琴来练习,你必须变得擅长它’。”
杰雷德和他的哥哥斯科特(比他大五岁半)一起喜欢上了金属乐,他们的父亲收藏的那些Metallica和黑色安息日的唱片成了他们的启蒙者。
“在莫伯利没有任何孩子像我们一样喜欢上了金属,”斯科特说,他现在是NEVALRA和ThyAntichrist两支乐队的主唱兼吉他手。
(杰雷德和他的哥哥斯科特)
高中毕业以后,两兄弟组建了自己的死亡金属乐队Saetith,杰雷德担任的是贝斯手,他们当时更多的标签是“兄弟乐队”。
在两兄弟父母的支持下(他们的父母拒绝了这个故事的采访),两个人痴迷地练习着,制作着诸如《被斩首基督徒的大型坟墓》之类的撒旦歌曲,然后在自制的倒十字架和血红色的五边形舞台背景前演出。
还在未成年的时候,杰雷德就已经非常享受在舞台上令人瞩目的感觉。斯科特说,从高中时候开始,杰雷德就已经醉心于吸引人们的注意力了。
“当我们走下舞台的时候,我会重新变成斯科特,但是杰雷德却无法顺利地变回自己。”他回忆道,“就连参加家庭聚会,杰雷德也会穿得像要是上台表演——风衣、墨镜还有做作的台步,简直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随着年龄的增长,杰雷德和斯科特这一对兄弟,慢慢走上了人生的两极,但杰雷德的故事,是如何走到了全世界媒体的猎奇新闻里,是什么让他谋划了这么一场金属骗局呢?
兄弟阋墙
04
很快,杰雷德兄弟就成了莫伯利版本的绿洲兄弟(绿洲乐队的Gallagher就是一对性格迥异兄弟,最终两人反目成仇并导致乐队解散)。
斯科特认为杰雷德自我意识爆棚;而杰雷德则认为斯科特太没种了:“虽然他比我大,但是他根本比不上我,我一直都知道我比他厉害。”
绿洲乐队的Gallagher兄弟
杰雷德说,唯一让他继续留在Saetith乐队的原因来自父母,因为“我母亲说这支乐队是唯一能让一切连接在一起的原因”。
他坚持与斯科特合作,录制小样,甚至一起去波多黎各举办了一场演出。
但是杰雷德想要玩那种旋律性更强的音乐,比方大卫鲍伊和皇后乐队,这些恰恰都是斯科特认为太软了的东西,Saetith乐队内部的冲突似乎完全看不到尽头。
“我们真的没法好好相处,尽管我们试图克服它,”杰雷德说。
当杰雷德17岁时,他搬去跟当时还是女朋友的凯尔西同居了,凯尔西找了一份快餐店的工作,承担着他的生活开销。而杰雷德则在旁边的哥伦比亚学院读书,他获得了心理学学士学位,并且开始攻读硕士。
“我一直对人类行为和市场营销的知识着迷,”他说,“我也很感兴趣于怎么把一个想法植入某个人的大脑里。”
但是他说,他的身体在之后背叛了他。在他20岁的某一天,他说自己开始咳血。
“那可不是一点点血那么简单,”他说,“当时那个水槽里全都是我咳出来的血,我想‘好吧,我要死了’。”
尽管凯尔西和医院的一个护士都着力请求,杰雷德还是拒绝了接受治疗:“我才不会去看什么傻逼医生,那些家伙都是废物,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死亡阴影
05
一方面是死亡阴影的笼罩,另一方面则是家庭关系的紧张,这让杰雷德最终决定离开莫伯利前往洛杉矶,因为有无数的乐队都曾经在洛杉矶走向飞黄腾达。
“我受够了,我要走了。”杰雷德就这么简单地告知了他的家人,这让他们非常懊悔。
但是他并没有告诉家人他奇怪的疾病,因为他担心他们会因此迫使他留下来。
在2012年的夏天,杰雷德和凯尔西打包好行李,开着一辆福特征服者越野车,后面还拖着一个黑色的货物拖车,开出了那个生养了他们的“坟墓城镇”,前往洛杉矶去寻找他们要的真实。
“你会一直听人们说,通过互联网,谁都可以被轻易地看到,”杰雷德告诉我,“事实上恰恰相反。”
尽管杰雷德渴望在洛杉矶开始他自己的音乐生涯,但是他依然对Saetith乐队的失败心有余悸。
他和斯科特已经尝试了书本上所教的一起手段:无休止地巡演、提升自我技术、取悦唱片公司,但是这所有的努力都得到了什么?
如今,作为一个单飞的艺术家,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才能获得名声,于是他决定自己趟出一条路来。
凯尔西找了一份文员的工作,而杰雷德则全身心地痴迷于他的音乐中,他们在距离洛杉矶市区80英里的地方找了一个非常廉价的居所,并且过起了节衣缩食的“低碳生活”。
一年之后,杰雷德创作了大概70首歌,并且演奏了所有的乐器,包括吉他、贝司、鼓和键盘。
其中就包括了凶兆乐队的《突破世界》专辑中的所有歌曲,还有一首单曲《活着就是去死(LivingIsDying)》,他认为会成为他的主打歌。
在整个制作过程中,杰雷德花了超过一万美元,他坚持说这些钱是他十多年来省下的:“我可不是他妈的富二代,所有的钱,全部归功于我擅长管理资金。”
凶兆来袭
06
这笔钱中的一部分被用于请格雷格·卡尔比制作后期,卡尔比是一个曾经与约翰·列侬、布鲁斯·斯普林斯汀等大腕合作过的资深音乐工程师,经我们的证实,这也是凶兆的自传中少数几个可以被确切验证为真的事实之一。
不过卡尔比也表示,虽然他确实制作了这张专辑的后期,但他从来没有和凶兆互动过,他只是跟录音带打了交道而已。
“从技术的角度来说,它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卡尔比说,“不过它听起来也非常老套,像是1987的古董货。”
除了怀旧的声音,杰雷德还试图想要模仿大卫鲍伊创造另外一个自我一样,给他自己也创造另外一个自我。
他的摇滚英雄,像爱丽丝·库珀、奥兹·奥斯本和玛丽莲·曼森,都是那种通过塑造一个摇滚恶棍的形象并且最终取得主流成功的典范。
于是,杰雷德的脑海中出现了营销的火种,以及来自善恶的诱惑。
“如果你选择做一个英雄,那你获得的注意力可能还不到坏蛋的四分之一,”杰雷德说,“一个快乐的故事顶多持续一天,但一个悲剧却可以相伴一生。”
杰雷德的恶棍人格其实就是他内心那些超级自我的部分,他把它称为“11”,一个夸夸其谈的摇滚之神,愿意为了摇滚乐不择手段。
他选择了一个自认为很狡猾的名字——凶兆(Threatin),这个单词是把Threaten的e改成了i。
“别人爱他妈咋想就咋想吧,”他宣称道,“我只想无所不用其极地让摇滚乐重新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
欺世盗名
07
这位自称的金属传道士一直以来都喜欢安迪·沃霍尔以及喜剧演员安迪·考夫曼,他们都是精心操纵媒体和观众、经常捏造和虚构事实的老手。
支撑着杰雷德游戏人生的绝望本性,也可能是由于他真的担心自己已经病入膏肓:“如果你发现自己半截入土,你会想‘我他妈的得快一点才行’。”
因此,他决定把凶兆“制造”成一个明星。
杰雷德捏造了一个虚假的唱片公司“超额音乐唱片”的网站,其中还包括了虚假的历史记录:1964年,在披头士亮相艾德·苏利文秀后成立;
而他甚至还虚构了一系列公司旗下的虚假乐队名,从伟大的白色、二月清晨、BoxTops,直到JeredThreatin。
“我知道人们看着这些东西然后会说‘看起来还不错嘛’,然后就继续往下看了。”杰雷德说。
杰雷德开始从每一个细节捏造起“凶兆”这个不存在的摇滚明星,一切开始得很顺利。
但是他是怎么把他一个人的骗局,变成一整支乐队,甚至欧洲各国的各大摇滚俱乐部都纷纷被他说服,给他安排演出的呢?
杰雷德制作了一个类似的假网站做为他的公关“放大媒体公关公司”;虚假的票务公司“舞台灯光”;以及用虚假的粉丝填充了他的脸书页面。
“我只是想要制造潮流效应,”他说,“当人们看到这些很容易伪造的数字时,他们会想当然地把它当成好东西,这也揭露了音乐行业的巨大缺陷。”
随着潮流的到来,杰雷德在2017年8月25日发布了他的专辑《突破世界》。
组建乐队
08
《突破世界》卖掉了几百份,但是杰雷德还在计划着他的最后一步:巡演。
他开始不分昼夜地在家里练习着疯狂的舞台动作,由于他跳得太多太猛,最后他摔坏了膝盖,不得不坐上了轮椅。
整个2018年的春天,杰雷德开始使用假名凯撒·马歇尔(Marshall也是知名的音箱品牌,玩音乐的应该都知道),他扮演着一个演出代理,开始跟欧洲各地的摇滚俱乐部进行谈判。
不久之后,杰雷德花费了大概五千美元的积蓄,预定了从英国到德国的10个场地,在2018年的11月进行巡回演出。
随着日期临近,他还聘请了一支乐队来给他进行伴奏。
来自拉斯维加斯的吉他手乔·普如内拉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接受到了来自“均衡艺人管理公司”的工作人员丽莎·戈尔丁的邀请,希望他去洛杉矶参加面试。
不用说,这个管理公司以及工作人员也是杰雷德假扮的。
上路巡演
09
普如内拉一开始觉得凶兆乐队太过商业化,但是他还是去洛杉矶面试了,他说,杰雷德看起来像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艺术家,而且头脑清晰”。
同样来自拉斯维加斯的鼓手达恩·戴维斯和来自洛杉矶当地的贝斯手加文·卡内成了乐队的另外两个成员,他们开始定期进行排练。
9月,现实涌上心头,杰雷德说,他又开始咳血了。
他声称,医生告诉他,他的心脏出现了异常,可能会因内部流血导致死亡,但是杰雷德拒绝在巡演之前接受手术。
“我在医院住四天的院,但是一出院就马上投入了排练,”他说“音乐就是我的全部生命。”
两个月后,杰雷德带着凯尔西以及他的凶兆乐队来到了伦敦,在地下俱乐部开始了他的第一场巡演。
他希望凯尔西拍下他的所有阴谋,并且他一直觉得在他的这场阴谋中,她是一个幸福的帮凶。
“如果我从这一切中学到了什么的话,那就是你永远都不要低估他,”凯尔西说,演出是不是有人来看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在杰雷德自己创造的世界里,他已经是一个摇滚明星了。
骗局只持续了一个星期,在六场巡演后就被戳穿了。
杰雷德承认,他并没有预料到来自人们的反对会那么负面和个人化。他的乐队是最先表明态度的,他们得知整个骗局以后选择了离开,普如内拉说,杰雷德“不仅欺骗了场地和媒体,更欺骗了乐队成员”。
当被问到乐队的反应时,杰雷德那副巧舌如簧的样子突然消失了,他说:“你说他们不高兴了,我会内疚吗?是的,但我希望他们能从传媒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
众叛亲离
10
但反对他的不仅仅只是乐队,他还不得不与整个来自互联网的负面消息抗衡。
网民们不仅只是嘲笑他创造的“角色”,他们还会嘲弄杰雷德唯一在乎的东西:他的音乐。
“音乐聋子”,一个音乐网站,把杰雷德的强力民谣《活着就是去死》评价为“跟你想象中的一样糟糕透顶”。
杰雷德对这些评价感到愤怒,尤其是那些把他的音乐与80年代的长发金属相提并论的,他说:“或许我看起来是挺漂亮的,还留着长发穿着皮夹克,但是我绝对不会系傻逼的弹力腰带,更不会唱着‘女孩,女孩,女孩’。”
他跟自己较劲的力气完全用错了地方,布雷顿俱乐部薄荷佬是最早发现杰雷德骗局的人之一,他说:“他现在就是努力想要自圆其说,好像现在的这一切还在他的计划之内,但是唯一的错觉是,他完全是在自欺欺人。他似乎是一个极端的自恋者。”
薄荷佬并不是唯一持有这种观点的人,回到莫伯利,杰雷德的哥哥斯科特在有天晚上,从新闻故事里突然发现了他弟弟的名字。
“好吧,我发现了我弟弟,”斯科特告诉自己的女朋友。
他和杰雷德已经整整六年没有联系过了,但当他看到杰雷德的角色,听到他的音乐的时候,他气坏了:“我当时想‘你他妈的在逗我吧?这家伙完全变了’。如果是当年的他,绝对会嘲笑这种音乐,当年我们可是玩黑金属的!”
据说,斯科特其实希望能和杰雷德重聚,甚至是重组Saetith乐队。
但是杰雷德可对重组Saetith毫无兴趣,他甚至都无意修复自己和斯科特之间的兄弟情——他说,除非是为了制作一部关于自己的纪录片,而他希望这个纪录片由凯尔西来拍摄。
“如果是纪录片剧情的需要,我可能会想跟他重新联系,我会考虑一下的,”杰雷德说,“除此之外,我(对重聚)毫无兴趣。”
讽刺性的是,一些杰雷德曾经演出过的场地突然对他又有了兴趣,曼彻斯特城的反抗俱乐部的老板表示:“他现在应该会很卖座的。”
灾难艺术家
11
事实上,不管杰雷德过去曾经制造了多少骗局——甚至你不确定现在他是不是还在骗着,或者整个故事有多少真实多少虚构的成分,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似乎在成为下一个“灾难艺术家”。
1998年,毫无才华的导演托米·韦素自导自演的电影《房间》成了世界电视史上的一个奇迹,它烂透了,但却成了最知名的邪典片之一,引来了无数后人的顶礼膜拜。
看起来,杰雷德似乎也在走上这条路,一支叫“性变态者(Perverts)”的英国乐队最近就在演出上用一首歌《JeredThreatin:AnUnattendedMusical》向杰雷德致敬。
而对于杰雷德个人来说,他希望自己能尽快再次上路巡演,并且发布他的下一张专辑。
是的,他正在谋划更多的骗局:“不过是制造假新闻嘛,小菜一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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