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被轮番统治的乌克兰，30年经济发展为何“玩了个寂寞”?

发布时间：2022-02-26 14:41:20来源：首席商业评论

图源：由公众平台提供

2月21日，普京发表了一场电视演讲，这篇演讲全文超过一万两千字。普京深刻回顾了俄罗斯与乌克兰的历史纠葛，解释了苏联解体之后，俄罗斯作为大哥所作出的诸多贡献。从这篇万字长文中，已经明显可以感受到俄罗斯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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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一个被轮番统治的国家

乌克兰位于欧洲东部，北抵白俄罗斯，南通黑海，西联波兰、匈牙利、斯洛伐克、罗马尼亚等北约各成员国，东部接壤俄罗斯。

一方面，由于乌克兰西边跟欧洲接壤，所以在历史上，乌克兰很多的政治精英倾向于西方。另一方面，东边紧挨着俄罗斯，俄罗斯希望乌克兰成为重要的战略缓冲地带。

在文化意义上，乌克兰的东西差异也非常明显。

亨廷顿在其名著《文明的冲突》（TheClashofCivilizations）中作出了一张地图，其中的东西方基督教文明的分界线正好穿过乌克兰。将这个国家的西部地区，划入天主教一侧（欧洲大部分信奉天主教），而乌克兰的东部地区则被归于东正教（主要是俄罗斯信奉）。

有文章断言：

作为一个现代国家，乌克兰在苏联解体前并未真实存在过；作为一个民族，乌克兰人是俄罗斯人的孪生兄弟。某种程度上甚至也可以说，乌克兰人就是俄罗斯人。

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自古以来，乌克兰的这片土地上，出现过很多很多的不同人种，乌克兰也被很多国家统治过。浦洛基在《欧洲之门：乌克兰2000年史》一书中写到：乌克兰和法国国土面积差不多大小，现拥有接近4600万人口，而其历史上的过客更是数以亿计。

在漫长的岁月中，乌克兰也充当了各大帝国——从罗马帝国到奥斯曼帝国，从哈布斯堡王朝到罗曼诺夫王朝——的谈判地点以及战场。在18世纪，乌克兰被圣彼得堡、维也纳、华沙和伊斯坦布尔轮流统治。

1240年12月7日，蒙古人攻陷了基辅城，终结了基辅罗斯境内各个统一政治体的独立地位，也终结了它们与黑海沿岸（主要是克里米亚）和更大地中海世界保持联系的能力。

直到1476年，莫斯科大公伊凡三世，也是第一位自称沙皇的莫斯科统治者，他宣布从蒙古人的统治下独立，并拒绝向可汗继续纳贡。他还发起了一场“统一罗斯国土”的运动，并对于从前蒙古占领区域之外的罗斯国土提出了合并的要求，其中就包括今天的乌克兰。

15世纪晚期，新生的沙皇俄国与立陶宛大公国就基辅罗斯的传承进行了旷日持久的争夺。莫斯科处于进攻一方。到了16世纪初，立陶宛的大公不得不承认沙皇对此前属于立陶宛的两块领土的统治。这是莫斯科第一次在今天乌克兰的部分领土上获得统治权，但是大部分今天乌克兰的领土并不在莫斯科的统治之下，而是属于立陶宛大公国。

1569年，立陶宛大公国衰落，它与波兰王国合并成为立陶宛—波兰王国。原在立陶宛统治之下的乌克兰土地又转人波兰人手中，此后近100余年中备受波兰领主的压迫。乌克兰人被波兰人统治，乌克兰人只能当农奴。乌克兰人不能说乌克兰语，也不能信仰东正教，只能信仰天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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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俄罗斯的恩怨

被波兰人统治期间，乌克兰国内出现了谋求独立的武装团体哥萨克。哥萨克一词来自突厥语，本意是脱离本民族的自由民，一些逃避压迫的农奴也加入了哥萨克。1648年，哥萨克拉开了斗争的序幕。

为了寻求帮助，哥萨克领袖就跟沙俄签订了协议，接受沙俄的统治与保护。双方签订了一份理清俄乌历史关系的重要文件——《佩列亚斯拉夫协议》。协议的整体意思是，乌克兰承认沙皇的最高权力，但又几乎享有独立国家的所有权力（自治权）。

在历史上，乌克兰人有过各种不同的称呼。直到19世纪，乌克兰民族的缔造者们决定放弃“罗斯”这个名字，并将他们与其他东斯拉夫世界的居民，尤其是俄罗斯人区别开来。在俄罗斯帝国和奥匈帝国时期，他们都选择采用乌克兰”和“乌克兰人”这两个词来定义他们的土地和族群。

在漫长的历史过程中，乌克兰人的命运比较悲惨，始终处于欧洲和俄罗斯的夹击之下左右为难。在这样分裂被轮番统治的状况之下，乌克兰国内的意识形态也处于一个分裂的状态：东部亲俄、西部亲欧洲。

1922年乌克兰加入苏联，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乌克兰被德国军队占领，1944年重新解放。1991年12月，乌克兰公民纷纷涌向投票站，选择了独立。那时在乌克兰发生的事件在世界上造成了巨大的反响，乌克兰公投之后一个星期，强大的苏联就解体了。

苏联解体后，乌克兰结束了337年的和俄罗斯的结盟历史，成为一个独立国家。克拉夫丘克当选为首任总统。

普京在2月21日的电视演讲中，详细回顾了苏联解体之后，俄罗斯对乌克兰的恩惠与情谊，而乌克兰却不知感恩。

首先，普京认为，现代乌克兰完全是由俄罗斯创造的，更准确地说，是布尔什维克，共产主义时期的俄罗斯创造的。这一过程几乎是在1917年革命之后立即开始的，列宁和他的伙伴通过分离它自己历史领土的一部分来成就乌克兰。

在伟大卫国战争前夕和之后，斯大林将一些以前属于波兰、罗马尼亚和匈牙利的土地转让给了乌克兰。1954年赫鲁晓夫因故将克里米亚从俄罗斯手中夺走，也赠送给乌克兰。实际上，这就是苏维埃乌克兰领土的形成方式。

第二，从乌克兰与俄罗斯的精神连接上，乌克兰不仅仅是一个邻国。它是俄罗斯人自己的历史、文化、精神空间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这些是我们的战友、亲人，其中不仅有同事、朋友、前同事，还有亲人，有血缘、亲情与我们联系在一起的人。”

第三，苏联解体之后，俄罗斯做出了巨大贡献，对乌克兰给予了巨大的援助，但是乌克兰却出尔反尔。根据专家估计，包括能源价格、软贷款数量等等，俄罗斯向乌克兰提供的经济和贸易优惠，在1991年至2013年期间的总收益约为2500亿美元。

但这并不是全部。到1991年底，苏联对外国和国际基金的债务总额约为1000亿美元。最初的设想是，这些贷款将由前苏联所有共和国按照其经济潜力的比例统一偿还。然而，俄罗斯自行偿还了苏联的全部债务，直到2017年才完成了这个过程。

作为回报，新独立的国家将放弃其在苏联外国资产中的份额，然而，基辅没有遵守这些协议，对前苏联在国外的钻石基金、黄金储备以及财产和其他资产提出索赔。

而且，乌克兰现在的当权者并没有顾及与俄罗斯的同宗情谊，也没有感恩俄罗斯为乌克兰做出的巨大贡献，反而不断倾向西方，甚至试图加入北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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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年发展之路，乌克兰“玩了个寂寞”

从1991年底独立至今，乌克兰走过了30年并不顺利的发展之路，到目前为止，乌克兰的经济状况并不乐观。

乌克兰的总人口超过4000万，是东欧第一大市场，其全民受高等教育程度高达70%。乌克兰的经济开放程度和市场化程度相对比较高，与欧盟自由贸易区协定规定，投资者可以享受各种优惠。另外，乌克兰拥有显著的区位优势，被称作“欧洲之门”，拥有3条通往欧洲的交通走廊，从中国经中亚、俄罗斯和乌克兰到达欧洲的铁路相对较短。乌克兰还拥有非常优质的港口。

但是，30年来无论是经济规模还是人均GDP水平提升幅度都比较小，发展速度被波兰、哈萨克斯坦等周边国家甩在后面。在欧亚地区12个国家中，1992年乌克兰GDP排在第二位，2019年降到第三位，被哈萨克斯坦超越，人均GDP则从第三位下滑到第八位。欧亚地区12个国家中，仅乌克兰GDP在全球GDP中的占比出现下降。

据金融时报采访中国社会科学院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所乌克兰研究室主任、研究员赵会荣认为：

从经济增长指标看，乌克兰经济发展欠缺稳定性，经济增长波动幅度较大，抵御危机的能力较弱。乌克兰独立以来经济发展主要遭受了4次危机：

第一次是苏联解体后乌克兰陷入持续10年的经济危机，1994年GDP降幅高达22.93%；

第二次是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导致乌克兰经济在2009年下降14.76%；

第三次是2014年乌克兰危机，乌克兰先后经历了“广场革命”、克里米亚事件和乌克兰东部冲突，导致2015年GDP下降9.77%；

第四次是新冠肺炎疫情导致2020年经济下降4%。2020年GDP为1473.6亿美元，经济规模几乎退回到2007年的GDP水平。

近10年乌克兰人均月工资为200美元至500美元，而其邻国波兰则超过1000美元。

乌克兰的农业比较发达，拥有欧洲最广阔的黑土地，被誉为欧洲的粮仓。农产品出口额占出口总额的39%，农业对GDP的贡献率超过10%。但是，乌克兰对农业投入不足，仓储和物流基础设施落后，缺乏深加工能力，出口以原料为主，附加值不高。

另一方面，乌克兰经济结构相对单一，缺乏油气资源，经济严重依赖外部资金、外部市场和进口能源。乌克兰农业主要集中在西部，工业主要集中在东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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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头把持下的乌克兰

曾经从苏联解体出来的国家，都存在着寡头把持国家政治经济的现象，如俄罗斯、乌克兰、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等。寡头政治不是苏联的产物，而是苏联解体后，当时的当权者成为了新国家的资源攫取者。

原苏联的一些各级干部、国有企业厂长经理、投机倒把商人，甚至是黑社会有普通人难以企及的地位、权势、资源和人脉，把国有资产私有化，获得了人生第一桶金，完成了原始积累。

不同的是，俄罗斯在普京上台后，普京用一种铁腕手段，把寡头打得分崩离析，抓的抓，死的死，逃的逃。寡头被打掉后，普京将寡头所控制的经济实体收归国有，极大地壮大了俄罗斯的国力，也极大地增强了俄罗斯政府的权威。

但是，乌克兰就惨了，寡头不仅没有被除掉，反而还从经济渗透到政治，直接加冕为王！乌克兰独立之初踌躇满志。20多年来，乌克兰在经济、政治和社会生活各领域都发生了一系列剧烈变化，但乌克兰人民独立之初的美好愿景并未实现，而经济危机和政治闹剧二十年间在乌克兰轮番上演，国家发展跌跌撞撞。乌克兰2014年发生橙色革命，2013年年末又爆发独立以来前所未有的危机，时至今日，仍然看不到解决危机的根本有效途径。

寡头们更是把持着国家的命脉，乌克兰的前总统尤先科、季莫申科、波罗申科、亚努科维奇等，不是大寡头，就是大寡头的亲戚。例如亚努科维奇不是寡头，但他儿子亚历山大也是乌克兰大寡头。

乌克兰前总统亚努科维奇

另一方面，乌克兰在二十世纪90年代推行的大规模私有化改革，进一步强化寡头经济的形成。国家财富集中在寡头手中，寡头通过出口原料型和低附加值的初级加工型产品获得巨额利润，客观上虽然也能起到拉动经济增长的作用，但导致影子经济、腐败等问题。

乌克兰的寡头在欧亚地区国家中影响最大，他们渗透到国家的各个领域，有的寡头甚至拥有私人武装。寡头政治成为影响乌克兰发展的顽疾。

乌克兰“寡头”垄断银行、保险和证券等金融业，石油、天然气和电力等能源行业，采矿、冶金、机械制造等实体企业，同时还控制报纸杂志、广播电视和新兴网络媒体等舆论工具。

乌克兰寡头不仅是富可敌国的商人，而且还有重要的政治身份——政党的组织者、领导者或议员、政府要员。在乌克兰，商业资本与政治权力紧密结合在一起。寡头家族拥有主宰社会的金融、经济和政治工具，他们的资产是通过对国有企业的私有化而起来的。

乌克兰首富阿赫梅托夫，把持能源、电力、冶金、采矿等行业。

俄乌开战前，乌克兰的寡头们早已乘坐包机逃离国境。据乌克兰本国媒体报道，乌克兰国内的富豪出于对局势的担忧，正“集体跑路”。在福布斯乌克兰富豪榜上排名前100位的富豪多已纷纷逃离本国。

乌克兰媒体援引24小时飞行雷达网站的数据报道称，根据飞行路线，这些富豪们拥有的飞机大量飞往塞浦路斯、尼斯、维也纳、苏黎世、伦敦和慕尼黑等地。前100名富豪中，只剩4人留在乌克兰国内。而之所以留在乌克兰国内，是这4人因涉嫌贪腐等罪行，护照被法院扣留，不得不待在国内，这其中就包括前总统波罗申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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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乌战争之后怎么办？

在乌克兰独立后的20多年中，俄罗斯通过石油、天然气、债务、民族问题、关税同盟等手段，不断影响着乌克兰的内政与外交。就像乌克兰第二任总统库奇马所说的，在俄罗斯人的意识中，俄罗斯可以给乌克兰主权，但不给乌克兰“独立”。

西方则把俄罗斯对乌克兰的态度当作一块试金石。对他们来说，如果俄罗斯对乌克兰的外交不予干涉，那就说明俄罗斯也把自己当成了欧洲国家；如果俄罗斯阻挠乌克兰向西方靠拢，那就说明俄罗斯的帝国梦还在忽隐忽视，没有死亡。

俄罗斯和乌克兰已经开战，而且俄罗斯军队进入乌克兰堪称神速。25日6时左右，据中央广播电视总台记者消息，俄军坦克已抵达基辅周边，乌军炸毁基辅附近一座桥梁。乌克兰国防部副部长汉娜·马里亚尔表示，基辅正在遭受导弹袭击。

俄罗斯打赢乌克兰几乎是板上钉钉，最新消息是有可能进行谈判，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总之，希望能得到一个双方接受的结果，无辜百姓们能尽快脱离战争的阴影，恢复到正常生活中来。

不过，最大的挑战点在于，战争结束之后俄罗斯会如何“安排”乌克兰？

参考资料：

1、浦洛基，《欧洲之门：乌克兰2000年史》，中信出版社，2019年3月；

2、金融时报，莫莉，《乌克兰经济的前世今生》，2022年2月25日；

3、吴晓波频道，《乌克兰与俄罗斯是怎么结仇的？》，2022年2月24日；

4、冰川思享号，《这场大战，普京已经憋很久了》，2022年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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